觉得自己落后于旁人了。
谢字卿黯然沉吟,天旋地转,沉默许久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天色,问道,“天色不早,大人还去宋府吗?”
苏忱知是问完了话,起身揖礼:“过了吉时,改日吧,大人好生休息,下官告退。”
谢字卿哑然,让刘辅送一送人。
刘辅回来时,谢字卿正端坐在大案之前,目光虚空,魂不守舍,他小心翼翼上前问了一声:“大人,接下来怎么干?”
怎么干?还能怎么干,这事他都干后悔了,苏忱的风光霁月,更显得他自负卑劣,苏忱捧在天上求而不得的爱人,他却任性辜负,蓦然回首时,才追悔莫及。
谢字卿喉间动了一下,心中的怮动让他难以开口,说话时喉咙像被温水洗过,湿漉漉的含混不清,他缓缓道:“回府吧。”
雨疏风骤苍梧苑落了一地的花
当夜雨疏风骤,暴雨如注,好似千绦万缕的柳丝,有一搭无一搭地撩动着栏杆。
谢字卿没睡着,起身临着雨幕坐在廊下,风雨如晦,跳珠溅玉,熙熙攘攘,倒很热闹。
他坐了许久,累了就倚栏相靠,看着那雨,也不做别的。
那夜,苍梧苑落了一地的花。
早起时,天色依旧灰蒙蒙,雨水没停,却是小了,一丝丝,一道道,像针一样直往肉里钻。
谢字卿已经开始练功,踩着满地的落花,将手中的长刀舞得啸啸生风,他的鬓边有些湿润,碎发贴在额角,湿漉漉,冷冰冰,有点可怜,又有点冷艳。
谢平亦是一夜未眠,在暗处盯着他,生怕谢字卿出什么事,可盯了一夜,却见他除了不睡觉,不说话,倒是没什么反常的。
眼看着他练剑到辰时,仍没有停歇的意思,谢平才走过去,一把按住他的手臂道:“堂兄,别再练了,你手臂上的伤口都裂开了。”
此言一出,谢字卿的动作倒是停下了,他看了一眼右臂,鲜血将那处衣袍染了个透,潮湿粘腻,阴冷的好像他心底的某一处,让他难受极了。
他皱了皱眉,缓缓放下刀,沉默了须臾,转身往屋内走,边走边道:“给我上药。”
谢平轻叹一声,跟上前去,立即有侍女送上包扎伤口的所需之物,谢平在谢字卿面前坐下,一伸手,谢字卿便从善如流地把手臂递到他的手中。
掀开衣袖,谢字卿右臂上的血窟窿骤然暴露在外,谢平咬着牙帮他冲洗去刚刚渗出的污血,上药时忍不住絮叨:“堂兄当初在泽州林子里,亲自找寻疏遥的红云,雨天路滑,失足跌落,撞上枯木,留了这么大一个伤口。”
谢字卿低头静静听着,仿佛说的是和他无关的事。
纱布在他腕上翻飞,缠出一道雪白,虽然盖住了伤口,却仍然能闻到血腥味,谢平边包边道:“堂兄对疏遥究竟是怎样的心思我不知道,可见这道伤口,也不像是对她毫无情意的,可是堂兄,没人能一直等你,你以前不说,现在为时已晚,疏遥和苏大人议亲已成定局,即便堂兄心中难受,也不该自伤,没意义了……哎呦……堂兄干嘛打我!”
谢字卿听着眼前这小子喋喋不休地教诲,微微发笑,抬起尚且还算好用的左手在他头上搂了一掌,警告似的龇牙道:“闭嘴。”
“切,”谢平不敢多言,低头忿忿不平地在他手腕处打了个结,“闭嘴就闭嘴。”
谢字卿气色不佳,脸上却没有一蹶不振之态,他还没打算认输呢,正如他所言,大渊女子改嫁的多了,这事还远远不到结束。
连日的梦境让谢字卿心力交瘁,他知道,自己彻底着了宋疏遥的道,他不是圣人,无法做到苏忱那样大度,放她自由,他做不到。
伤口包扎完了,刘辅正好也到府上来,谢平不喜欢这个人,自然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抬手一拦,冷声道:“我堂兄旧伤复发,今日修养,有什么事都明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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