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障眼法,就是想诱我们去正门。”
“我要去正门,自有我的计划,”房璃干脆利落地转身,“你要是不相信我,何必跟着我来。”
普陈追上去,经过并玉身边时压低声音:“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并玉面色发寒,还是追了上去。
越是靠近出口,那种带着铁器腥味的压抑感就越明显,火把的噼啪声连成一片。房璃停步,仿佛是感知到了他们的靠近,门外,“城主”的破锣嗓苍哑响起:
“大胆贼人!竟敢夜闯城主府,偷我宝物,砸我房屋!若不是府中下人拼死反抗,怕是要杀进卧房,直取本城主的项上人头了!”
是构陷,并玉一瞬间想到方才见到的院落里那些满地狼藉,还有后院倒地不起的少年们,脸色愈发深沉。
看向房璃,她却冷静如常,摘下叆叇藏在手心,快速褪去夜行衣,露出里面原本的衣物。
房璃拽住并玉的衣袖,低声道:
“一会儿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声音要大。”
城主府朝街,大门外炬火熊熊,附近的居民都被动静吸引了出来,议论声如波泛涛。华盖纱幔遮住了城主的椅子,火光照映中,只能看见里面清瘦过分的影子用力咳嗽,而后抬手,嗓音冷酷:“天道在上,敢如此犯我拂荒城者,必定是邪魔派过来的恶徒!今日,朕就为民……”
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内响起
的声音打断:
“血口喷人!分明是你绑人滥用私刑在先,我们是来救人的,却被你倒打一耙!”
罗帐之下,假城主的神色一变。
他的声音更加凄厉:“胡说八道!”
“口出诳语祸乱民意,你好毒的心思!动手,放火!这府邸我也不要了,切莫让这小人跑了,动手!”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一言一行都将被无限放大。
这两日的流言不断发酵,如今亲眼看见了城主的失态,原先只有四五分信的,如今也信了七八分。海潮般的议论钻进罗帐内,假城主目眦欲裂,用力拍着扶手:“动手!动手!”
呼呼,一根火把丢到了门前。
“好啊,你说你是城主,可一城之主,又怎会做出关押虐待良家女子,这等龌龊行径!”
话音未落寒光闪现,轰然一声巨响,磅礴的剑气劈开大门,尘渣飞溅!
惊呼声蹈海般荡开去。
黑暗中走出四个人影。
旁边两个殊为高大的手握长剑,剑眉星目,鸿鶱凤立。中间两个女子浑身血污,互相搀扶,一瘸一拐走了出来。
华盖之中,城主用力一抖,几乎将眼珠掉了出来!
怎么会?
柏墨临对外的说法都是逃婚,他们怎么会知道柏墨临在这?
没等并玉开口把房璃安排的台词说完,人群中就已经有人认出了柏墨临,不禁大吃一惊:“这不是柏家的二小姐吗!”
“不是说她逃婚了?”“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么重的伤!”“嗐呀什么逃婚不逃婚,都是人言流传,那湘玉夫人最开始说的,不就是失踪吗!”
……
房璃发型凌乱,身上的衣裙破破烂烂,几道伤口沾着新鲜的血迹,还在不住地往外渗血,勉力支撑着半昏不昏的柏墨临,神色虚弱且凄怆,疾言遽色:“劫掠女子,施以虐刑,城主大人口口声声说我们抢劫,大可上报巡按监喊人验身,看看是钱多,还是伤多!”
发现受伤的柏墨临时,房璃的第一个想法,是震惊。
第二个念头,是窃喜。
城主府内这些白粉少年是意料之外的情况,闹出了太大的动静,他们只有三个人加一个伤患,不可能毫无波澜的全身而退。
而且看府兵的动静,还有那些明显是构陷的砸屋抢劫,假城主显然也是下定决心,不让这动静善终。
所以不如将计就计。
罗帐中的人一口牙都快咬碎!
“蠢货,”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冷,“我早跟你说过,事情闹大了对我们都没好处,你却满脑子想着扭转舆论一网打尽,大人的计划都被你给毁了。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