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窃喜的程夕听到这话,愣了愣,随即又环顾四周。
很快,哀嚎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啊啊啊啊啊啊,我错了,帮我拿一下睡衣吧!”
陆知微冷笑一声,冰冷的话语穿透洗手间的门刺向程夕:“你裸着出来吧。”
下午的骤雨来势汹汹,再加上陆知微并不知道程夕会不会回来吃晚饭,她便给陈姐下午放了个假,晚饭需要俩人自行解决。
程夕用毛巾遮挡住重点部位,刚想飞速奔进卧室拿睡衣时,一扭开洗手间的门,却发现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门把手上。
她哼着小曲儿换好了睡衣,瞅了一眼卧室发觉没人,又移步客厅寻找陆知微的身影。
半开放式的厨房被一个小型吧台隔断开,陆知微系着围裙背对着她,看上去应当是在切菜。
程夕走过去,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做什么好吃的呢?”
湿润的毛巾贴在陆知微的后背,她眉头一皱,停下手上的动作,侧脸看过去。恰巧一颗水珠滴落,浸入毛巾,留下一滩不规则的水渍。
“去把头发吹干。”陆知微说着,视线又回到案板上,手起刀落,圆润饱满的番茄瞬间被切成两半。
“知道啦,我就出来看看你。”程夕在她脸上又啵了一口才心满意足地回到洗手间。
电吹风从发根吹至发丝,水分一点点蒸发,发色逐渐由深变亮。被各种水渍和泥巴弄脏的衣服此时正在滚筒洗衣机里坐着高速摩天轮。
程夕吹干头发,又把洗手池和淋浴间清理干净,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食物落进铁锅里发出的“滋滋”声从厨房里传来。
“需要帮忙吗?”程夕凑过去,看了一眼锅里的绿油油的豌豆,问道。
“不用。”陆知微把锅盖盖上,拍了一下她的腰,把她赶到另外一边。
两人互换站位,程夕这才发现刚刚自己站的那一边灶台上焖着东西。
陆知微把这边的锅盖掀开,浓白雾气裹挟着甜咸交织的香气扑面而来。
“可乐鸡翅!”程夕舔了舔嘴角,欢呼起来。
“你没事去看看洗衣机里的衣服,”陆知微嫌她在这里碍事,想要赶她走,“洗好了就拿出去晾起来。”
“好嘞~”得到指令的程夕屁颠屁颠地回到洗手间,抱着洗干净的衣服又屁颠屁颠地跑到阳台。
太阳已经突破了云层的包裹,在夜晚到来之前散发着最后的余热。
微风拂面,程夕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被撑开放在阳台角落里的雨伞,心情好得一塌糊涂。
晚饭可谓是人一天中最期待的一餐了,它不同于早餐的匆忙,也不同于午餐的功利。
晚餐在老百姓们辛勤劳作了一整天后,姗姗来迟。它突破了人们最基础的生理需求,承载了人们对美好生活最简单的希冀——和心爱的人一起吃顿好饭。
在经历了大半天的跌宕起伏后,这餐丰盛的三菜一汤,让程夕此刻有一种幸福满溢、飘飘欲仙的感觉。
然而这种感觉很快被打破,她刚拿起筷子就被陆知微拍掉。
“洗手了吗?”
“唔”程夕不乐意地瘪瘪嘴,跑去厨房洗手。
再次坐下时,碗里米饭已经盛好,飘飘欲仙的感觉又回来了。
“哇,很好吃啊!”程夕夹了一块可乐鸡翅到嘴里,囫囵着说:“为什么林深上次吃到我做的饭还那么惊讶?明明你做得就很好吃啊。”
“因为她没吃过我做的。”陆知微随口答道。
程夕愣住,张着嘴问道:“我该不会是第一个吃的人吧?”
“不是。”
程夕嘴巴闭上,吐出失落的鸡骨头。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害得她还心潮澎湃了一下。
“第一个是我。”陆知微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程夕:
“因为有陈姐,我一般很少做饭。”陆知微解释道,“偶尔她有事请假我才会做。”
程夕站起身用勺子舀了一大勺豌豆盖在米饭上,“你这一点都不像偶尔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