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因为已经是‘挑衅者’,就不再把自己当成‘猎人’。”在心里告诫了自身一句后,卢米安沿着市场大道,进了微风舞厅。
因为才下午三点多,里面的客人很少,也没谁唱歌和跳舞,卢米安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台位置喝着石榴汁汽水的黑帮打手路易斯。
“汽水?”卢米安笑着走了过去,“能喝点成年人该喝的东西吗?”
路易斯侧过脑袋,看到夏尔笑容满面态度亲和地靠向吧台。
这让他隐约有些恍惚,似乎不太认识面前这位年轻人了。
这还是那个虽然总是带着笑容,但非常疯非常狠,一言不合就想杀人的夏尔吗?
这明明就是一个刚进入萨瓦党还残留着乡下淳朴气质的青涩小子。
路易斯晃了晃手中的汽水,略带苦涩地笑道:
“我等下还得跟在男爵旁边,不能喝酒。”
卢米安望了眼他额头还未完全消去的青肿痕迹,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脑门道:
“还没好,这都多少天了?
“我刚才看到威尔逊了,他被我弄断胳膊,从四楼扔下去,现在也没什么事了。”
路易斯愣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威尔逊痊愈了?”
“表面上看是这样,我本来想和他打声招呼,但他走得太快了。”卢米安一脸的遗憾。
打招呼?你是想让威尔逊再次重伤,甚至不给他治疗的机会吧?路易斯没敢把心里的话语说出口。
他表情颇为严肃地自语道:
“之前我们和毒刺帮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们被打伤的人也是几天就好了,男爵怀疑他们有擅长治疗的非凡者。
“但像威尔逊一样,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很快痊愈的,从来没有。”
“是因为你们一直没把毒刺帮哪个成员打成那样的重伤吧?”卢米安用嘲讽的语气开了句玩笑。
路易斯回忆着说道:
“有,但很少,而且,我们都是很久后才重新见到他们,那个时候他们肯定都已经完全好了。”
这么看来,威尔逊接受的治疗比“医师”和“药师”的非凡能力更强?卢米安从路易斯的话语里提取出了相当重要的一个信息。
虽然那也许是对应途径的更高序列者,但至少帮他排除了一些可能。
卢米安正想询问药水材料搜集得怎么样了,门口走进来一道靓丽的身影。
那是位衣着非常引人瞩目的女郎,她将棕黄的长发盘了起来,又让多缕发丝从耳旁,从腮边,从脑后垂往下方。
她脸上扑着脂粉,蔚蓝的眼睛四周是勾勒出来的黑线,这让她的眼窝看起来很深,带着点堕落的魅惑。
此时,这女郎穿着大胆露出胸口的红色长裙,裙身不同位置镶嵌着不同数目的亮片。
这不是在毒刺帮磨坊舞厅唱低俗歌曲的女歌手吗?卢米安看得怔了一下。
这里可是萨瓦党的微风舞厅!
不过,卢米安暂时还不确定两者是同一个人,因为那名女歌手的黑痣在唇边,而这名女郎的黑痣在左边眼角。
“怎么,看上那个‘小婊子’了?”路易斯循着卢米安的视线望了过去。
卢米安笑了一声:
“怎么能这样称呼那位女士?做人要有礼貌。”
“有的时候,你和男爵真的很像。”路易斯感慨了一句,“她的绰号就是‘小婊子’,‘小婊子’简娜,一个‘浮夸女’。”
“什么是‘浮夸女’?”卢米安没有掩饰自己的无知,毕竟他真的是刚从科尔杜村这种乡下地方来到特里尔的土佬。
路易斯认真回想了下男爵的描述,不太流畅地说道:
“就是表演,表演风格,还有衣物打扮,都很浮夸的女歌手。”
也是女歌手?卢米安试探着问道:
“她也在磨坊舞厅唱歌?”
“对,只要付钱,她会在乱街任何一家舞厅唱歌。”路易斯说话的同时,“小婊子”简娜走了过来。
她蔚蓝的眼睛一扫,流转的眸光从卢米安的脸上移到了路易斯那里:
“十首歌,4费尔金,扔上舞台的钱我拿三分之一。”
“没问题。”路易斯早就得到男爵的吩咐。
唱一晚上才4费尔金?卢米安忽然产生了一个疑问:自己给奥斯塔特鲁尔开的报酬会不会太高了?
他在自己不了解的领域,缺乏对物价的直观认识。
留意到他的目光,简娜侧过脑袋,笑嘻嘻望着他道:
“你可以看得更低一点。”
她指的是自己较为暴露的胸口。
经验只来自小说的卢米安第一次遇到类似的情况,但他表面却没有任何异状,笑着说道:
“我只是好奇,我上次在别的地方看见你的时候,你的痣在嘴巴旁边,现在却到了眼睛侧面。”
简娜又妩媚又甜美地笑了起来,笑得身体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