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星绵也没客气,举着水壶仰着头一口气喝了半壶。
细白纤长的脖颈随着吞咽有轻微的浮动,燕玥看着看着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莫名也有点儿渴。
移开视线,拿出另一个水壶来自己也喝了一口。
不过这清凉的水并没有如愿的压下心头热渴。
“我阿姐呢?”
转眼看她,神色已恢复正常。
“她一会儿便过来,这个时辰你也该用饭了,她特意去买了饭带来。”
因为计划好得在这儿熬到天黑,错过去祝寿,所以的确得需要食物。
“给老夫人送些水?”他道。
俏丽的人皱起眉头,“再拖一阵儿。哼,说我不孝就说吧,依我看就得让她精神萎靡,一旦来了精气神就琢磨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看她气鼓鼓的,燕玥抬手揪着她衣袖一小片,扯到稍远处的木头上坐下。
他则站在她面前,高大英武无坚不摧,“怎么回事儿?”
她把刚刚祖母说的事以及自己的猜测说了,越说越气。
燕玥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最初会帮忙,是因为不想要房家再跟柴珩那一方牵扯,房太傅既已经被连带闭门思过,那就辛苦一阵儿思过到废太子后。
哪想到他们家老夫人不甘寂寞。
但房星绵这样一说,他忽的心中警铃大振,又愤怒又庆幸。
甩起袍子下摆在她面前蹲下,“你的猜测大致没问题,只邀你们祖孙二人,再加上老夫人她无警觉,他们若想做些什么很容易成功。”
他还是斟酌了一下措辞的,没说的那么可怕,担心吓着她。
房星绵哼了一声,“所以你觉着我渴一渴她对不对?算不孝吗?”
“做得对,没有不孝!”
他立即应声,比她还斩钉截铁。
看着他,房星绵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今日淡淡装扮,粉面桃腮杏眸盛水,就觉着她应当是哪儿哪儿都甜甜的。
没准儿那小脸蛋儿掐一把会掐出水儿来也说不定。
他固定在她脸上的视线逐渐深凝,原本还挺开心轻松的房星绵逐渐的紧张起来。
搁在膝上的手也握紧,脸也不知怎的更红了,“你……你看什么呢?”
燕玥还保持着那浓暗的眼神儿,“看你耳朵下有颗痣。”
她抬手摸了摸,“这么小你也能看到。不过这有什么可看的?你对我的痣有意见啊!”
他笑笑,“没意见。”
就是忽然想不当人,一口咬掉!
心里还有些喜悦呢
房星玉和管琼一块儿过来的,两个人都会骑马,英姿飒爽。
后面还跟了一人,健硕又魁梧,更重要的是还一手提着两个食盒。
分明气质冷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这会儿活活成了小跟班。
是闫寒。
“阿娘,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房星绵很是高兴。
管琼跳下马,朝着茅草屋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没吓坏吧?”
“没有。就是想着危险时刻把我送出去挡着,好让她能多活一阵儿。”
“……”
管琼自是生气的,有这样一个婆母家宅不宁。
可又能如何?还能将她赶出家门吗?
这次她非要去荣家贺寿,她与房渊劝说无果后便准备用最直接的法子,把鹿鸣院封锁起来。
她想出门都不行。
谁知道两个女儿要搞一出劫持,不仅去不了荣家,更重要的是能吓唬吓唬老太太。
吓住了她,要她以后再也不敢出门。
但又免不了担心把她吓出病来,毕竟上了年纪,她再不好作为小辈也不能做那等丧失人性之事。
闫寒将两个食盒放在地上,房星玉立即招阿绵过去吃东西。
因着管琼在,燕玥和闫寒也不知怎的拘束起来。
尤其燕玥刚刚还在和房星绵逗笑,这会儿刻意站的远一些。
闫寒作为非得跟来做苦力的小工,就更沉默了。
管琼看了一会儿茅草屋,这才看向这两个青年人。
在偌大的京城里,他们的确算得上同龄人里的人中龙凤,几乎没有什么荒唐的传言。
燕玥更为出名些,燕百克嘛,大名鼎鼎。
“国公爷的身体可好?”
管琼跟他说话,燕玥莫名的紧张起来,但面上保持着绝对冷静和该有的恭敬。
“父亲还是老样子,也不便出门,便整日待在府里看看书钓钓鱼。”
“当年国公爷可是有名的儒将,风采绝伦。我只见过一回国公夫人,温柔谦逊知书达理。
他们二人当真是天作之合。”
但燕玥跟他们夫妻二人样貌上没任何相似之处。
“母亲她高龄生下我,身子受了重创很快便过世了。我倒是记不得母亲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