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不定地抬起头,心里惊喜,又怕自己是听错了。
到底是‘求’了墨锦溪多次,让周青远不自觉有些忐忑起来。
墨锦溪懒懒地支着下颚:“我尽一尽后娘的本分,去管一管两个孩子不是不行,但话说前头,我只管两个孩子教习一事,别的一概不管。”
她能管两个孩子教育的事,已让周青远求之不得,没有不点头的。
等他点头,墨锦溪才接着往下讲。
“教导孩子也有前提,从今往后,我不想再听见谁人指责我对孩子太过严厉,谁指责,就让谁来教。哪怕是罚哪个孩子抄几遍经书,也不得有异议,半个字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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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得不好,她放鞭炮都来不及
墨锦溪笑眯眯地提着要求,眼里可没有半点笑意。
她着重咬牙切齿地提什么抄写经书一事,便是故意讽刺周青远。
周青远不是个傻的,哪里听不出来她是在讽刺自个之前因为她让周梦欣抄经书不满的事儿。
可为了孩子的教育大事,周青远心里再不痛快,也只能忍下来。
“就依你说的办,之后府里我也会吩咐下去,让他们都管好自己的嘴,管教两个孩子的事,就交给夫人了。”
周青远说罢,竟然正儿八经地对墨锦溪拱手一揖。
墨锦溪挑了挑眉,淡淡道:“好说。”
好歹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八年的人,周青远什么性子,她再了解不过。
只要能够达到利益最大化,他很能忍。
眼下他为达目的对你恭敬有礼,不妨碍你失去利用价值后被卸磨杀驴。
过河拆桥的把戏嘛,在周府是家常便饭。
无论周梦欣和周耀柏不都有样学样?
“老爷真令人不齿,多少难听的话都说了,居然还好意思让您去管他的嫡子嫡女,您说得对,干您什么事呢?”
周青远前脚刚走,翠儿就在背后吐槽他脸皮厚。
“是不干我的事,但有时候面上还是得做戏。”墨锦溪穿好鞋袜下了软榻,将汤婆子搁在一旁的桌上。
“夫人要午睡了么?奴婢这就去把床铺好。”翠儿说话的功夫,人已经走到床榻前去。
“不,我这就往大少爷书房走一趟。”
锦溪把头发散下来,坐到铜镜前,招手让玉儿帮自己梳头。
“去,去哪儿?”翠儿铺床的动作僵在半空。
玉儿恨不得捂住翠儿的大嘴巴:“你少说几句,夫人要去哪还要和你交代?”
墨锦溪知道,玉儿是担心翠儿说话没个把门,伤了她的心,只是笑笑让她无需在意。
“你们都别担心,我不是从前那个傻子,不会让自己吃亏。”
她如此殷勤地着急着要去周耀柏那,当然不是想好好培养这个孩子。
周耀柏学得好,和她没关系,学得不好,她放鞭炮都来不及!
上辈子她到底因何而死,她可不会忘记。
她煞费苦心将周耀柏养大,教出一鸣惊人的周家公子,最后呢?周耀柏非但没感谢她,还装病,要她的心头肉作为药引。
她不会再在他身上犯下同样的错误,别说是栽培,任何让他变得更好的事,墨锦溪都不会做。
周青远放心地将孩子交给她,她自然要给他回礼。
作为周家下一代,周耀柏被养废,周家的前程,就算是完了。
墨锦溪‘招摇过市’,来到周耀柏的书房,原以为这孩子在偷懒,没想到推开书房的门,就见他正在书童的监督下念书。
瞧见跪坐在一旁研墨的竹青,墨锦溪愣了愣。
上辈子竹青莫名失踪,她再没见过这号人,说起来,竹青还是她亲自挑了给周耀柏的,他做事妥帖,平时她不在,都是他监督着大少爷。
“母亲?”
“夫人。”
周耀柏心不在焉地翻着论语,看见墨锦溪来,头都大了。
竹青则先是规矩地起身行礼,才让到一边。
“你平时陪着大少爷念书,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这有我看着就好。”
墨锦溪接过翠儿手里提着的食盒,让她也一起下去。
在竹青印象中,夫人对大少爷比他还要严格,加上主子吩咐,他没什么好说的,便安静地退了出去。
书房内,一时只剩下墨锦溪与周耀柏。
正午时才被周青远训斥过,周耀柏以为,母亲也得知了自己懈怠功课的事,不免有些心虚。
“母亲不是在养病么?怎么过来了?我有好好习字,没忘记母亲的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