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文初道,“大人,升堂啊,我敲鼓了。”
&esp;&esp;舒世文冲着一干文吏道:“没听人敲鼓?升堂!”说着又回头问叶文初,“你告谁?”
&esp;&esp;“告医署!”叶文初道,“告他们失职。”
&esp;&esp;舒世文没再多问,让人去传王立道,他自己去房里换官袍,换着换着忽然停下动作。
&esp;&esp;他居然觉得叶文初很勇敢。
&esp;&esp;勇敢的点在于,她敢于和不平做斗争,态度强硬地去争取属于她的东西,目标明确,有他们全朝文官所没有的……骨气。
&esp;&esp;是骨气,他们多少人委曲求全,心中对外戚专政不服,可无人敢说半句。
&esp;&esp;因为曾经反对的人都成为前车之鉴了。
&esp;&esp;姚文山为人平和,可老韩国公却很专治。
&esp;&esp;舒世文去了衙堂,王立道带着人到了,他脸色黑沉,一进来就看到了公堂上的叶文初,语气很暴躁地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esp;&esp;“讨回公道啊。”叶文初莫名其妙,“难道找你茶话会?”
&esp;&esp;王立道怒道:“我何处对你不公?你就是妇人行事,小心眼上不得台面,在这里胡搅蛮缠。”
&esp;&esp;“你和那些吊脖子闹事的泼妇,有什么区别?!”
&esp;&esp;叶文初看着他笑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不一样的。她们吊自己脖子,而我……”她走过去,指了指王立道的脖子,“专吊别人的脖子!”
&esp;&esp;说完,在王立道暴怒前,拂袖转身,对舒世文道:“大人,开始吧!”
&esp;&esp;舒世文拍了惊堂木,问叶文初:“你要告医署失职?”
&esp;&esp;“是的!”叶文初道,“告他们失职有两处。”
&esp;&esp;叶文初开始说话的时候,大理寺的街上,许多这一次孩子生病,得了叶文初照料,以及因为王立道没有处理好,而失去的孩子的家庭,都往这边来。
&esp;&esp;他们来,是为了给叶文初撑腰,叫朝廷知道是她的功劳,更是为了给自己出一口恶气。
&esp;&esp;仁寿宫中,太后正在和姚纪茹说话,笑着道:“宏儿和他三叔亲近起来了,你三哥稳重了不少。”
&esp;&esp;“嗯,现在特别稳重,就是脾气坏了一些。”姚纪茹道。
&esp;&esp;“他肩头责任大了,心性也会变化,正常的。明年给他将婚事办了,他还会更懂事。”太后说着一顿,道,“你二哥、四哥他们最近常回府?”
&esp;&esp;姚纪茹撇了撇嘴:“您要不要下令,不让他们回家?我看见他们的嘴脸就恶心。大哥一走,他们就像是……一拥而上,想分走大哥的好处。”
&esp;&esp;有姚先阳还有姚宏,庶子不会去想世子之位,但他们可以瓜分姚先阳手里的差事和权利。
&esp;&esp;姚文山肯定是愿意将差事分给儿子们,也不可能给别人的。
&esp;&esp;“哀家老了,这事儿你爹会有谋算的。”太后说完,苏公公进来了,“娘娘,叶文初敲大理寺的鼓,告医署了。”
&esp;&esp;太后所有的兴致都没有了,她道:“这个女子,就没有一天消停的。”
&esp;&esp;“你去看看,她想干什么。”
&esp;&esp;大理寺都升堂了,她不好立刻叫停。
&esp;&esp;苏公公应是,姚纪茹喝着茶,眼皮子没来由的跳了几下。
&esp;&esp;此刻公堂上,叶文初接着往下说:“医署的第一个大的失职,在这次红疹病情风波中,他们处置的手段幼稚、欠妥当。”
&esp;&esp;“这导致死亡率不高的病,却有六位小孩,在他们的拖延的过程中,失去了年幼的生命。”
&esp;&esp;“生病死人,这不正常?”王立道反驳。
&esp;&esp;“那要看什么病,这个病就不正常。”叶文初拿出一张生病孩童的病例表,她画好填写的,对于舒世文来说是很新颖的纸面表现形式,简洁明了,他一眼就看明白了。
&esp;&esp;“表上很清楚,这个风波,从发现到昨天完全结束,前后经历了九天。医署接手两天半,三天不到。”
&esp;&esp;“这六位孩子,都夭折在这三天。并且,都是因为医署调配不当、拖延了治疗的时间,引发了病情加重直至死亡。”叶文初道,“其后害怕了的王大人,将大任交给了我。”
&esp;&esp;“在这五天多的时间内,无一例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