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毫不犹豫地刺过来。
&esp;&esp;邑寺的庭院既广且深,正中一个大堂,屋檐飞角,雄伟高壮,堂前有石制台阶,延向院中。院内有一株大枣树,枝叶繁茂枣子尚青,众人就被带到了这里,忐忑地等待征服者的召见。
&esp;&esp;平日邑宰办公的厅堂门扉紧闭,赵无恤和张孟谈已经雀占鸠巢,邑宰和寺内的小吏、守卒则被暂时关到了牢狱里等待发落。
&esp;&esp;他们在里面的软榻上跽坐,一边翻阅着案几上的文书简册,一边商量着拿下甄邑后的对策。
&esp;&esp;“卫国的篆字和晋字、宋字还有些许不同,看得我有些头疼。”赵无恤啪啦一声,将竹卷扔到了案上,揉了揉太阳穴。
&esp;&esp;拿下甄邑后,他是隐隐有些激动的,这是流亡后得到的第一块地盘,竟然来得如此轻而易举,不过张孟谈却立刻泼了他一瓢冷水。
&esp;&esp;“子泰,吾等虽然控制了邑内的局面,可并不等于控制了整个甄地。”
&esp;&esp;张孟谈指着一份简册说道:“甄地共有户口2500,人口16000余,其中邑内仅有8100。此外还有几个小乡邑遍布周边数十里内,一时半会不能派兵去占领。”
&esp;&esp;赵无恤也叹了口气:“的确。吾等是不能贸然分兵的,因为就算是邑内也不安稳。吾等是外来的陌生势力。虽然轻易夺取了城邑,却没法得到卫国人的支持,反抗从未被扑灭,只是深埋于土下,也许一个火星便能点燃。”
&esp;&esp;“卫国守卒已经统统被俘,甄氏也已经服软,他们一个十乘小家,听说晋国大军将至自然是不敢反抗的。但实际上,就算接到了吾等派人传递的消息。晋军最快也要到半旬后才能抵达,这么长时间,甄氏和邑内的国人定会发现吾等只是虚张声势,难免起别样的心思,所以,这出戏还是得继续演下去。”
&esp;&esp;他起身整理了一下仪容,也帮张孟谈正了正衣襟,说道:“既然如此,给门外各卫吏、氏族、商贾们的下马威也已经足够了。事不宜迟,速速召他们进来,按照我们先前制定的计划行事罢。”
&esp;&esp;……
&esp;&esp;甄氏族长甄仲勋是当地各大小氏族的主心骨,今日向“晋军”投降。并主动跟着封凛前来邑寺议事,也是他拍的板带的头。
&esp;&esp;身后的十多名卫国小吏,甄氏小宗。乃至于商贾们正惶恐不已地议论纷纷,中原已经和平多年。他们一生里还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esp;&esp;可去过濮阳、陶丘的甄仲勋却不太慌张,他见识多广消息灵通。知道晋国这次攻卫存的不是夺城占地的心思,而是与齐国争霸,卫的归属十分重要,卫侯只有被打疼了,才会改换阵营。
&esp;&esp;所以他料想,虽然甄邑被这支晋军莫名其妙地攻破了,但只要濮阳的卫侯同意与晋国和谈,那么很快就又会回到卫国治下。
&esp;&esp;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必须说服占领者的统帅约束好兵卒,若能如此,他们甄氏付出一点代价也是乐意的。
&esp;&esp;然后,大家一起等待和平降临,然后各回各家才是最好的。
&esp;&esp;就在这时,厅堂门扉开了,在封凛的召唤下,众人整理了一下仪容,收敛慌乱的心态后以甄仲勋为首,排队进入。
&esp;&esp;厅堂内也站满了持剑戈的兵卒,甚至还有一排甲士挡在了他们和那年轻的旅帅所在的主座中间,旅帅坐于案后,皮笑肉不笑地看众人种,一身华丽的铜皮合甲好不威武,他身旁站着一位儒雅的缁冠文士。
&esp;&esp;众人战战兢兢地行礼,文士在上面还礼,旅帅则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微微点了下头。
&esp;&esp;“不知旅帅是晋国哪一家的君子?”甄仲勋站出来小心地发问,搞清楚对方背景是最重要的,年纪轻轻便能带着晋国前锋攻城破邑,至少都是大夫之后,甚至可能是卿子。
&esp;&esp;少年旅帅却没立刻回答,只是让人给年长者和地位较高的甄仲勋等人赐坐。
&esp;&esp;随后他才张口言道:“余乃是赵氏君子,从温地来。”
&esp;&esp;“温大夫赵罗之子?”甄仲勋和其余人面面相觑,的确,据说那些站在墙头的弩兵说的就是温地方言。
&esp;&esp;赵无恤不再回答,众人以为他默认了,而他旁边的张孟谈接过了话茬道:“吾等是晋国先锋,受中军佐派遣前来夺取甄地,大军随后几日将陆续抵达。晋卫两国同属姬姓宗盟,一时交战如同兄弟相争,误伤了氏族民众可不好,所以旅帅需要诸位的配合,官吏各司其职,族长和三老们也要帮着安抚民众,再派使者去招降周边的乡邑,将其纳入吾等治下暂时管理,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