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给出的折中办法,对于临洮而言,并不苛刻。
只是让姓牛的引他率兵穿行隐蔽小道,绕到上峡门关隘后方,然后先帮临洮攻下关隘,再引兵去狄道。
“我麾下之人,是西凉为数不多依然捍卫朝廷权威的将士,不应该被无谓折损。”
华雄是这么强调的,脸色很阴沉。
也让姓牛的,没有了反驳理由。
或者说,他不敢再反驳,不然的话,华雄会带着兵马返回西县,双方一拍两散。
让己方想占据上峡门的希望,变成泡影。
而且他还担心,自己再推诿下去,会彻底得罪了华雄。
西县和羌道的兵马,可都在临洮境内呢!万一在返回的路上,生出顺手牵羊的心思,劫掠一番呢?
己方可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虽然说,华雄有官职在身,做出贼盗行为可能性不大。
但是能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何必去赌一把!
唉,罢了。
不过是暴露一条隐蔽小路而已,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姓牛的心理衡量一下,就出声应了下来,率临洮的兵马先行带路,往太子山脉一带绕行。
这么一绕,又是一天时间过去。
倒不是绕道的距离很远。
而是这条小路太狭隘了。许多地方只允许一人一马通行,还得是骑卒们下马步行,牵着战马才能过去。
对此,元棘亓一路上用鼻子哼了好多次。
他本来就颇有心计,自然也猜到姓牛的还在玩藏着掖着那套,特地挑选了条最难行走的小路。
也因此彻底恼了临洮这边。
暗地发誓,以后临洮有事求到自己羌道这边,自己绝对只言利益不谈情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元棘亓心里嘀咕着,也屡屡将目光偷偷撇向华雄身上。
他想知道,这位以勇武闻名的县令,会不会和自己一样恚怒难当。
只是可惜了,他发现华雄一脸平淡,完全看不出什么情绪。就连华车、杜县尉和姜叙这几位西县将率,也没有什么愤慨之色。
难道西县的将佐,都是那么好相处的?
都在边陲之地扬名了,连人善被人欺的道理都不懂吗?
元棘亓有些不解。
好吧,他如果私下去问问华车等人,就会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华车等人和华雄相处的时间都不短了,自然知道这位县令,一肚子的坏水
啊呸!
是位不会吃亏的主!
不耍心眼欺负别人就不错了,那还能让别人给欺负了!
如今被临洮坑了一记,还一脸风轻云淡言谈自若,那就说明,他心里已经想好了怎么挖一个更大的坑,让姓牛的跳进去。
事实也是这样的。
穿行了太子山脉,华雄对兵马的调度,就让姓牛的各种看不懂。
首先,是他并没有马上去攻击上峡门关隘。
一点都不担心耽误了时间,让叛军的斥候游骑发现了行踪。
姓牛的心急,假装好心的隐晦劝说,既然是偷袭,应该兵贵神速才能出其不意云云。
结果被华雄一句话给怼了回来。
“山谷道路崎岖难行,先让兵卒们修整,再做计较。”
好嘛,姓牛的嘴角抽了抽,无言以对。
道路是他亲自挑选的,再催促下去,就变成了自己的过错。
但是呢,他不能理解的是,华雄竟然分兵了。
华车带着一百西县骑卒,和羌道首领元棘亓带领的一千多羌骑,在向导引路下浩浩荡荡往狄道去了。
留在此地的,就剩下四百西县骑卒。
还有临洮的六百兵马。
难道这华雄,想要我临洮的兵马也一同上阵厮杀?
姓牛的忍不住,再度提出了异议,说什么兵马少了,进攻上峡门关隘恐怕难以成事。
这次,华雄倒是没有怼他。
“稍安勿躁,牛家主。”
他笑得很灿烂,指着麾下兵马说道,“随我来这里的西县骑卒,都是精挑出来的,莫说上峡门的叛军就五百,就算一千人,想拿下关隘也轻而易举。”
对于这点,牛家主没有反驳。
一路同行数日,他对西县兵马的战力就有了判断。
绝对是精锐!
一个个膀大腰圆、装备齐全不说,还令行禁止,称为虎狼之师也不是过誉!
但是再精锐的兵马,数量少了,就不能将驻守的叛军全歼了啊!
有漏网之鱼的话,让驻守在安故县城内的李参得到消息,绝对会引兵马来夺回关隘啊!
牛家主一次提出了担忧。
然后呢,华雄的回答,让他如堕入冰窟中。
“为何要全歼了?”
华雄闻言,一脸的诧异,“我正是要用这里的动静,吸引叛